潘钟/细雪三年（13）
13.早上
第二天早上钟离起来时，潘塔罗涅已经在床边看了好一会书了。他看见钟离醒了，还递水给钟离：“早上好。”
“早。”钟离掀开被子，接水喝了。
“你醒多久了？”
潘塔罗涅说：“不是很早。我买了早饭，等你醒了吃。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还行。”钟离说：“不太想起。”
潘塔罗涅笑：“我抱你起来？”
“你抱。”钟离很敷衍的回。
潘塔罗涅走过来问他：“怎么还有脾气了？”又不是他逼着要做的，毕竟他事事都问过钟离了。
钟离翻了个身，趴在床上，声音都懒洋洋的：“按腰。”
这命令的语气，真会使唤人。
潘塔罗涅在床边给他按腰，按了好一会后他才拉了一下潘塔罗涅的手腕：“过来。”
潘塔罗涅弯腰，钟离抬手去捏他的脸，终于带着淡淡的笑：“早上好。”他起身披上衣服，去卫生间洗漱。
潘塔罗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，钟离捏他脸的时候好像……主人养了只狗，早上起来习惯性摸摸狗头，摸完狗头就会心情好很多。
钟离洗漱完了再回来，他换衣服的时候潘塔罗涅就把买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。
潘塔罗涅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一下钟离的想法：“这个粥是我煮的，我觉得味道还行，你尝尝。”
“「契约之神」的事情，听说过吗？”
“他的记性很好。每位对手的名字，璃港船局建成以来制造的每一艘船起航的日子，都不曾忘却。毕竟，有这样的记忆力，才能铭记一切「契约」。然而，记性很好——”
潘塔罗涅打断他：“不想吃？”
钟离：“不想死。”
“哪有那么恐怖？”潘塔罗涅把碗端的远了些：“我吃。”
安静吃了一会儿，潘塔罗涅又不死心的问他：“真的不试一试吗？”
“你先跟我学。我再吃。”
潘塔罗涅支着下巴：“你不信我，我很受伤，心都碎了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“痛心疾首”的话，钟离也不管他，夹着菜递到他嘴边：“食不言寝不语。”
潘塔罗涅张嘴吃了，“你关心我，还怕我吃饭的时候说话会噎着，你真爱我。”
敷衍本人：“对对，我最爱你了。”
潘塔罗涅笑。钟离真的很喜欢睁眼说瞎话。估计再过两天就跟自己一样了，戏精的捂住心口，脸上面无表情，然后说出胡话。
潘塔罗涅去拉他的手：“早餐合胃口吗？”
他脸上就差写满了求夸奖三个字。钟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：“合胃口，你费心了。”
潘塔罗涅立马：“所以今天能不能——”
钟离的手往下压，按着他的脑门往远处推，甚至自我反思：“昨天没带你去看脑子是我的错。”
潘塔罗涅笑，他说：“逗你玩呢，你当真了？”
钟离说：“我会把带你去看脑子这件事记录到行程中的。”
吃完饭收拾完了桌子，钟离想起了一件事。
他问潘塔罗涅：“你让我喝药不是还支付了报酬——虽然报酬是我出的。这辈子不要了？”
“我给他拨了一大笔摩拉。”一潘塔罗涅说：“那么多实验对象，不差你一个。”
就是多托雷胃口太大了，十倍的经费让潘塔罗涅都觉得有点肉疼。
他说：“我给了他十倍的经费。”
钟离唔了一声，感慨道：“不愧是「富人」。”
潘塔罗涅说：“所以你要赔偿我。”
钟离摸摸他的头：“在你面前的就是摩拉克斯本人。”别谈钱，谈钱伤感情。
潘塔罗涅想了一下，说：“你的神之眼给我。”
钟离解开衣服上的神之眼，也想起了一件事，问他：“之前我的神之眼也是被你拿走了？”
“反正是个装饰品，你又不需要。”潘塔罗涅毫无愧疚之心。
他不仅收了钟离的神之眼，还把钟离的头发也给收起来了。
钟离问他：“要做什么？”
潘塔罗涅说：“洗衣服。”
钟离：“？………………回来！”
潘塔罗涅已经关上了门。
钟离：……
一段时间后，潘塔罗涅带着一堆摩拉回到了房间里，找到柜子，一个一个叠放好摩拉。
钟离不看他，还假装听不到动静。
潘塔罗涅感慨说：“摩拉克斯果然不会让人吃亏。”
钟离全当他是空气。
潘塔罗涅叠好摩拉把神之眼递给他：“下次需要我再问你借。”
钟离：“不会有下次了。”
“你真的忍心吗？”
“忍心。”
“没人疼没人爱，我是地里的小白菜。”
“真假。”
潘塔罗涅笑：“一点也不给面子。”
钟离说：“别贴过来。”
潘塔罗涅不管他的话，去搂着他的腰，非要跟他挤在狭窄的椅子上。钟离去弹他的头，潘塔罗涅不管他，要亲他的脸。
钟离一脸的视死如归。
潘塔罗涅说：“你挎着个脸干嘛？我这个颜值哪里侮辱你了。”
钟离说：“你太腻歪了。”
潘塔罗涅不满：“床都上过了，亲一口抱两下怎么了？”
钟离拿纸擦了擦脸，潘塔罗涅又去亲。钟离再擦，潘塔罗涅又亲。
重复三次后，钟离不擦了。
潘塔罗涅问他：“怎么不擦了？”
钟离：“累了，你亲吧。”
潘塔罗涅：“我不。”
钟离：……
贱不贱？
真的很贱。
潘塔罗涅这个贱犯的太成功了。
他捏潘塔罗涅的脸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这几天很的很烦。”
潘塔罗涅的脸没多少肉，但是他很配合的吸了口气，腮部略微鼓起，钟离一捏，那口气就在他嘴里换了位置。
钟离又捏了好几下，潘塔罗涅也不说什么，用只有小狗才有的眼神看他。
钟离低笑一声：“算了。”
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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